全都是因為這個人說想看雪中兼六園,所以才有這趟長達十幾天的冬季旅行。去年只在金澤待一天,雖然沒見到雪中兼六,但深深喜愛上這個宏遠的庭園。這趟旅程從關西進出,重訪京都奈良,之後前進北陸停留了四天,就是要拚上更大的機率遇見下雪。差點尷尬的是,前三天完全沒有下雪,又多看了一次沒有雪的兼六園,在豪雪地區的雪季兩次連地上積雪都沒有的機率是有多高?
離開金澤的最後一晚,新聞不斷播放著暴風雪的預報,預估80mm的積雪量,不禁想起剛來的那幾天,東京預報10mm的積雪量就讓各家電視台大驚小怪,陸空交通警戒,開始擔心回不了京都,心裡面盤算著各套劇本:最糟的結果是困上一兩天,北陸pass到期,花上大把的銀子買票和兩邊飯店的住宿費;好一點的劇本是,隔天回到京都,等暴風雪過了那天再貼錢買車票衝確定有雪的金澤(鬥志也太高昂);最夢幻的劇本是,厚的雪雲晚到,只下小雪,一早看完雪中兼六園再回京都。
傍晚空氣變得非常凍人,入夜果然飄起了雪,停車場的車都像抹奶油那樣覆上了積雪,我們既期待又怕受傷害,早早入睡。
這世界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?夢幻劇本成真!起床後拉開窗簾一看,窗外飄著雪花,暴雪遲到了。匆匆忙忙打包行李,直奔兼六園。買票時,售票亭的人給我園內簡介,我說不用了,她一直堅持要給我,我才說:「我第三次來了XD」我居然收集了三張兼六園門票。
入園的時候,不但沒下雪,偶爾陽光透過雲隙,照得銀白世界閃亮亮。長椅積雪厚厚一層,伸手去摸發現是鬆軟的粉雪,像糖霜般一觸摸就化開,期待這刻已久,我們的玩心也大開。
雪妝的白色世界,比起平日的兼六園更添了深邃寧靜,我想起動畫蟲師中的水墨畫世界,望向眼前層層相疊的水波、雪樹、墨石,無處不美,令人佇足流連。很美不過也很冷,受寒就會想上廁所,但是往廁所又一路被景色吸引,走了好久一直到不了廁所。
天空開始飄小雪花,天寒地凍中拍照是蠻辛苦的事,但這趟買了貴森森的定焦鏡,當然要用個徹底,每個場景都要拍,我拍你你拍我,手凍到沒知覺,因為冷到懶得換鏡頭,結果人像照拍得比風景照還多。
中午過後,雪越來越大,在離開時送了場雪舞紛飛給我們,粉雪的兼六園清麗別緻、大雪的兼六園才真正見到蒼茫幽邃,生活在台灣,一生中遇上幾次雪景已經很難得,還能在記憶中留下這麼美的畫面,實在幸運。
回程的時候做好了搭慢車的心理準備,沿路已經開始大雪紛飛,鐵軌也積雪,敦賀過後的路段還看不清楚車窗外,沒想到在這樣的大雪中,雷鳥號準時抵達京都,完全沒有延遲,日本鐵道實在太厲害了。更驚喜的是,出了四条站,京都街頭開始飄雪,我們把雪帶回京都了!雖然只有短暫的幾分鐘,也算集滿雪中京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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